第三章第四节

2024-05-06 05:44

1. 第三章第四节

      他们带着两个武器走向了门里,发现他们出现在一条诡异的路,通往前面的竟然是一个城堡,城堡非常诡异,上面还劈着雷,顿时狂风大作,下起了大雨,但神奇的是,大雨只下在城堡上面,并没有下在这条路上面,他们只好向前走去。
  
         他们越往前走,鬼叫声就越大,突然从前面穿过一条黑影,他们被吓了一跳,因为旁边是没有路的, 那条黑影可能是一只飞禽, 他们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他们时刻警惕着拿着武器,等着敌人出场,可是他们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任何敌人,成功的到达了城堡,突然飞过一群蝙蝠,把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还胡乱的射了几枪,威力还挺好,有几只蝙蝠被烧成了骨头,有些蝙蝠被冻成了尸体,他们先穿过了第一扇门。
  
         他们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巨型蝙蝠,他们拿枪射去,他的翅膀直接没了,可是它的皮毛是坚硬不可摧的,不管是把他枪合体打它肚子,都没有用,于是他们赶紧上前,拔毛,可是怪物哪会让他们拔毛?,直接一脚把他踹飞,虽然脚上没有毛,但身体上的毛可以把脚挡住,一般蝙蝠嘴巴上是没有毛,可是这个怪物嘴巴上竟然有毛。
  
       于是他们把小狗扔了出去,等怪物要张开嘴的时候,他们赶紧一枪射过去,那只怪物先是变成了冰块。随后被烧成了一滩水。
  
       这第二扇门里简直是一个庞然大物,怪物的脑袋都看不见,可能是城堡的高塔建筑挡住了他的头,他们才看不见,这个怪物有十层楼那么高,体型像人,骨瘦如柴,跟骷髅人很像,但还有一些不相似之处。
  
          这个怪物竟然没有肚子,他们觉得这个怪物吃不吃人,刚想去打开门,结果掉下来了一个人,被怪物抓了起来,直接被咬破了皮肉,吸成的干尸。
  
       这怪物竟然是吸血,并且吸完血后,怪物的身体看起来没有那么干燥了,他们赶紧躲到另一间藏身房顶,顺便还用枪攻击了一下,可是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们想着直接冲到门里,可是那扇门是锁着的,小男孩被一把抓起来,他们赶紧用枪打怪物的嘴巴,只见怪物身体的颜色越来越浅,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根树枝,小男孩掉了下来,只剩他们打开了门,他们终于通过了第一关,可是将来还有四关等着他,等他们通过了这四关,Boss就在楼顶上。

第三章第四节

2.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贺知书心里有些疑虑,想到蒋文旭还没起床,就说了句“艾医生,那我下来吧,麻烦你了,等我一下了”
  
 挂了电话,正打算拿一件厚些的衣服出门,刚一个转身,就看见一脸愁云的蒋文旭站在他的背后不远处,怔怔地盯着自己。
  
 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的蒋文旭让贺知书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刚过来”
  
 “我去楼下一会儿了”贺知书说完正想拿衣服穿,却被蒋文旭大跨步走到面前抱住了。
  
 “你干嘛啊?”贺知书有点尴尬的用手在蒋文旭的后背拍了拍。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一般。
  
 “小书,艾子瑜肯定是来送签证的机票的,这太快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蒋文旭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啊,哦,可能是吧,那我去看看”贺知书边说边推开蒋文旭。
  
 蒋文旭没有放开环在他肩头的双手,只是抬起了埋在他颈窝的头“小书,外面冷,别下去了,让他上楼吧”
  
 “那也行”贺知书也懂蒋文旭的隐忍。
  
 就打给艾子瑜:“艾医生,你上来吧,家里谈。”
  
 ……
  
 打完电话,贺知书才注意到蒋文旭的脸都绿了,他瞪大眼睛问到“小书,你没说我家的住址啊,他哪能找到我家房子”
  
 其实蒋文旭以前出差去法国,贺知书突然病重,无奈之下给艾子瑜打过求救电话,艾子瑜来家里带他去的医院,这事儿蒋文旭不知道。
  
 “不用,艾医生以前来过家里,他知道地址的”贺知书坦坦荡荡,看不出什么情绪,越是这样蒋文旭心里越是嘀咕。
  
 “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上次去法国出差期间”
  
 这下蒋文旭再没法发问了,因为在贺知书面前提起那次经历他心虚。
  
 “艾医生进来坐吧”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贺知书把艾子瑜迎进家里。
  
 “知书,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上次给你的药吃的怎么样啊?”
  
 艾子瑜边说边自顾自走进房里坐到沙发上。这时蒋文旭刚从卫生间里洗漱完走了出来。
  
 “艾医生早上好啊,大早上的,您可太费心了”蒋文旭笑着边说边走到厨房里贺知书的身边。
  
 贺知书正在拿出杯子准备给艾子瑜倒杯水招待客人,蒋文旭走到旁边握住他的手,并用了一点力气捏了捏他的手“小书啊,你过去和医生坐坐,我来,艾子瑜可是我俩的福星,不能怠慢了”蒋文旭眨了眨左边眼睛,最后一句话特意提高了声音。
  
 贺知书也明白蒋文旭那一点用意,但也是无奈苦笑。
  
 两个人最后一起走到客厅。贺知书正打算坐到艾子瑜休憩的长沙发上,结果蒋文旭看了看后轻轻扶了一下贺知书的肩膀:“小书,你坐这里,软和,”愣是把贺知书挤到旁边的沙发上,他自己坐到了艾子瑜的身边。
  
 艾子瑜内心暗暗不爽,转头对上蒋文旭一张笑的十分真诚温婉的脸顿时觉得这就是衣冠禽兽啊!
  
 艾子瑜往后挪了挪,离蒋文旭坐的远了些笑着说道:“蒋大总裁的身手可是了得啊,我得离的稍微远一些才有安全感,真的是,哎”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蒋文旭和艾子瑜打过两次架的事贺知书可不知道,而且蒋文旭也不希望知书知道。
  
 蒋文旭说到:“嗨,常年锻炼身体,就是强健些,哪有什么身手,艾医生手段才是好呢!”
  
 贺知书被室内的气氛搞得有点生气,这两个人明枪暗箭实在太过明显,而且完全是因为自己,而自己什么都不知情,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他们低趣味的调剂品,怒气就这样冒出来念头。
  
 “你们两个够了啊,有事说事,到底瞒着我什么了?”贺知书脸色一正,声音都冷了几分。
  
 蒋文旭有点尴尬:“小书,没啥瞒着你的,我和艾医生开玩笑呢?”
  
 艾子瑜也不甘落后:“知书,蒋大总裁会不会瞒你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骗你,我和他呀,打了两次架,就是第一次我打了他,第二次他打了我,嘿嘿,现在再也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了”
  
 贺知书十分震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打架?有意思吗?当我是傻子吗?”贺知书说最后两句话是真的动了怒。
  
 蒋文旭暗暗叫苦,给了艾子瑜一个“算你狠”的眼神。
  
 安静了一分钟。蒋文旭软着身音对贺知书说道:“小书,我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以后我干嘛都先跟你请示,你看行不行?”
  
 “蒋文旭,你是不是看我太好欺负了就随意侮辱我,你信任我,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你的话算过话吗?”贺知书终于爆发了,这哪是欺瞒的问题啊,这根本就是怀疑玷污贺知书的感情啊!
  
 贺知书站起来,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声音很大。一动气的时候头都有点嗡嗡响,要不是定力强,估计是要摔到在沙发上的。
  
 蒋文旭和艾子瑜心里一慌,觉得这真是生平最难解决的问题,像贺知书这样清冷镇静的人,气头上的时候怎么安抚?
  
 艾子瑜虽说全心全意了解过贺知书,但遇到突发情况怎么样处理的时候他还是不比蒋文旭有经验。
  
 看着贺知书快要第二次爆发,艾子瑜给蒋文旭使了个眼色:赶紧哄哄,顺毛撸试试。
  
 蒋文旭站起身来,走到贺知书面前,两个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声音低低的:“小书,冷静一下,我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太过爱你,爱到,想藏起来,恨不得别让任何人看见,知道你去医院,我知道了艾子瑜之后,我确实反应太过分了,我该死,但是如果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打他,其实我现在就想打他,尽管,我对你和我之间有自信,但控制不住啊,你要是找到能解气的办法,我都愿意。”
  
 “但是,现在好好照顾心疼自己的身体,好好治病,听艾医生的话好吗?就当是最后为了我做一件事情”
  
 声音虽然嘶哑不够洪亮,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听了个明白。
  
 艾子瑜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开始对蒋文旭的人品很恶心,可后来他亲哥直言道:“是值得合作的伙伴”,本以为蒋文旭和贺知书是金主和被包养的关系还为贺知书抱不平,后来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已经14年之久,本以为蒋文旭风流成性,可刚刚说过的这些话,明明字字真诚又深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能这样坦然在他面前承认打架是因为吃醋还真需要脸皮加实力的。
  
 贺知书用力的挣脱蒋文旭的束缚,转身就要走出门外,眼睛明显湿了很多。
  
 艾子瑜的脚步不停使唤的往前走了几步,:“知书,外面冷”
  
 蒋文旭看着贺知书开门,出门,关门只是对艾子瑜说了句:“别拦了,让小书自己待一会儿,他不想见我们。”
  
 关门的闷响声响了很久之后,蒋文旭才重重的一屁股砸在身后的沙发里,像是全身脱了力一般。
  
 “艾医生,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是求你带知书去美国治好病,然后完完整整的还给我好吗?”蒋文旭两个眼睛无神地盯着艾子瑜。
  
 艾子瑜俯视蒋文旭,眉头皱的很紧:“我一定会尽全力,好好治贺知书,这个跟你道不道歉没关系,关于还给你,我们再看吧”
  
 蒋文旭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操,你藏着点不好吗?干嘛在我面前这么直白,你太狠了”
  
 艾子瑜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子扔到蒋文旭的腿上说:“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后天12点我过来接知书,你也不用送”
  
 话说完就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出了门,蒋文旭听到艾子瑜关门的声响才回过神来,撕开牛皮纸袋,一张崭新的机票,一个红色的手掌大小的签证,护照等穆然出现在眼前“操,后天,时间有点太快了吧,嗯,没关系”自言自语一阵后,把证件悉心收了起来。
  
 这个不能丢。
  
 蒋文旭拿着牛皮纸袋顺手拿上贺知书的棉衣外套,也出了门。

3. 第三章 第一节

第三章 秋天的买卖
  
 现在手头的这些利益了。虽然代价很高,但选择冒险的,也是我自己。
   如果每个人都畏首畏尾、不想冒险,那么可以想像整个系统将会腐败崩溃成什么样子。
   在此我要提出一项建议:请在连你自己都快要整个烂掉之前,尽可能地咬下一大块肉来吧。反正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未来不需要多久,日本的个人资产(又圆又肥的1400兆元!)全都会变成外国势力的俎上肉。现在,日本的金融机构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再吃人家的肉了,所以说在这种时候,你只拿走一点点肉,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说话的。
   在秋曰里一个晴朗的早晨,我穿着新西装,踏着轻快随意的步伐,前往位于町屋小巷内的老头子的家。进入这一周后,最后的大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我一如往常走到交易室。小冢老人既没有和我打招呼,也没有看我一眼,只盯着在窗边的那排屏幕。而我对此也习以为常了。我向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的老头子问道:
   “怎么了?”
   “恩,汇率动了,日元升值。”
   我无视堆在桌上的全国各大报,绕到老头子背后。就在我看着映在画面一端的东京外汇市场的日元行情时,日元正在往上升。上个周末还维持l美元兑135元,今天才一开市,就已经上演急升两元的戏码了。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老头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俄罗斯金融危机已经波及中南美了,欧洲借钱给俄罗斯、美国借钱给南美洲,所以海外投资家都在抛售欧美两地的货币.以消去法来看,当然就只有转而买进日元,不过,这并不表示日本很强,你看。”
   老头子手指着5个并排屏幕的最旁边那个给我看,上面的数字也是在不断地转换,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屏幕上显示东京证交所一部的平均股价,呈现出数个月来从未见过的上涨走势。市场才开盘30分钟,就已经创下大涨400点的纪录。这时,老头子笑了,开心地说道:
   “这边的市场也是外资买进。先是买回股价期货指数的期货,然后为了冲销卖股套利,又买入现股。这样的话,只能想成是有人在半空中给我们撑腰吧。上个周末才卖光松叶银行的股票,这星期它的股价却又急速反弹。我们没有闲工夫再杵在这里,这是我们的新机会。在你还悠哉游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布局了。”
   我确认了松叶银行的股价:
   220元
   星期五的收盘价是187元,才几十分钟的交易时间,股价已经上涨一成以上。松叶银行已发行的股票总数约有38亿股。算起来星期一吃早饭前,它的市价总值就增加了900亿。
   这一点都不夸张,市场也是会呼吸的。它会大口呼气,也会像这次这样大口吸气。它只要稍微吸一口气,股市总值就会膨胀近1000亿元。市场每天都是这样。当然,银行本身的经营却没什么变化,一样困难。
   我们又重新开始融券卖出股票.对于打算狙击松叶银行的我们来说,那天呈现的是绝佳的波浪。波浪如此之好,我们怎么舍得收手呢?
   那一天对大多数股民来说都并非什么好日子,虽然有36种产业全面上涨,而且部分股价还出现了较强劲的急速反弹,但对于股票市场来说,涉足市场的人永远都是不会笑的,他们赔了会哭丧着脸,而赚了的话,又会时刻担心赚了的钱重新跌回去。
   虽然一切行情都照着我们的预期发展,但我和老头子的好心情却没能持续太久。我们并非那种不知享受好心情的人,但事情的发展实在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4点,正当我们边喝咖啡边沉浸在市场的狂热余韵中的时候,小冢老人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完全的平静。小冢老人虽然身经百战,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的神经有些紧张。只见他快速走回他那张几乎光可鉴人的黑檀木书桌旁,拿起了桌子上响着的电话机:
   “我是小冢。”
   平常几乎从来不显露内心感情的老头子,脸色却忽地变了。虽然我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着老头子泡的咖啡,但我眼角的余光依然看到了老头子表情的瞬息万变。小冢老人在听着话筒里的人说话的时候,偌大的交易室里微微发亮的屏幕上,正一闪一闪地跳跃着海外市场的行情数据。
   小冢老人听对方说了一阵后,脸色凝重地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好的,我明白了,等会儿我们就过去拜访。”
   小冢老人往猫足沙发这边走来的时候,神情完全没有放松,他的背竟微微弓了起来,这与他时刻注意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不符。我迎上去问道:
   “请问,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思。白户,你还记得那对曾经在受害人自救会中出现的母女吗?”
   说到这里,我得跟大家重提泡沫经济时期的一段公案。当年,银行与寿险公司联手造孽,银行以解决遗产税为由,哄骗那些没有收入的老人家以不动产为担保,诱使他们借人大笔款项,用这种所谓的融资型变额保险欺骗了大批的老人。由于此事受骗者众多,所以等到泡沫破裂之后,留下的只有堆积如山的不良债权,以及只能等着自己居住的房屋被拿去拍卖的老人们。全国各地的这些受骗人纷纷成立了受害人自救会,同样,这里也成立了受害人自救会。
   我想到此事涉及如此众多的弱势群体,内心很不平静。我重重地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急切地回道:
   “记得,不就是那对自称是第一次过来、然后非常清楚地对大家陈述她们悲惨受害情节的母女吗?”
   小冢老人悲伤地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微扬,声音中带着沉痛说道:
   “对,就是她们。刚才的电话里,自救会的同仁跟我说,那个老妈妈已经在家里上吊自杀了。今天晚上大家约在一起给她守灵,而且受害人自救会的成员全都会过去.”
   天啊,这难道是真的?她们的遭遇那么悲惨,上天为什么不可怜一下她们呢?
   上一次的聚会已经是3个月前的事了。当时自救会约在尾竹桥通的快餐店二楼集会。就是在这次聚会上,那位年近80的老婆婆以及她50多岁的胖女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时她女儿穿的好像是一套抢眼的运动服,至于颜色我倒是忘了,应该不是荧光粉红色就是鲜艳的橘色吧。
   一时间,我竟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张着嘴,木木地看着小冢老人。
   小冢老人的脸色也极不好,他用一种像是同情又像是嘲讽的语调说道:
   “她上次不是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自己家中度完余生吗?她不是请求大家说如果她死了,请大家送她一程吗?看来她人生最后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吧。”
   我无言以对。这世界上,竟然有人把死在自己家中当做一种奢侈的愿望,甚至以死来换取这样一种权利。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老婆婆手中那个揉成一团的信封。那是松叶银行寄来的最后通牒。当时老婆婆一面哭,一面诉苦。松叶银行的信里提醒她说,她的房子在12月份就要被拿去拍卖了,与之同时,她银行的账户也被冻结了,现在她们可谓是一文不名了.更要命的是,银行只给了她半年的缓冲期,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上班能力的老太太来说,半年之内是不可能筹到一笔巨额款项的。
   我内心怀着一种恨意,用眼角看了看屏幕上的数字,此时上面的数字正标着:
   215元
   松叶银行的股价一反之前的颓势,竟比上午略有上涨,自从我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数字。而此刻,当我看着“215”这3位数字的时候,我的内心竟如见到仇敌一般痛恨着它们。
   天色已晚,我们所坐的城铁正发出橙色的亮光。在一阵悦耳的铃声中,穿过盖满小房子的街道,径直向前驶去。城铁荒川线两侧的银杏树正茂盛地生长着,那些散步的人们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晚风,正悠哉游哉地缓缓行走,这就是东京下町的静谧景象。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天下是一片太平的吧。然而在我和小冢老人的眼中,此刻的天空却跟我们的心情一样一一阴云密布。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和小冢老人出现在了那对不幸母女位子慈眼寺后的家。
   诚然,日本虽然经历了长达10年的泡沫经济,但整个城市乍一看却还是风平浪静般地繁荣昌盛,至少对于那些习惯了东京生活的人来说,并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然而在平静之下,经历着泡沫经济的日本却暗潮涌动.特别是对于这些陷入金融骗局的老人,又是怎样一个黑色的10年啊?也许有人会对此无动于衷,但只要他们看到一件件老人自杀的惨案,我想他们就不会那样无动于衷了吧?如果这些老人家没有受到那些巧言蛊惑,也许他们也正在享受晚年的天伦之乐吧。
   站在老人家里,我禁不住思考起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来。屋子外面的树木是青翠而舒畅的,然而屋子里的气氛,却跟阴天一般压抑。这是一栋跟乡下的富裕农家没有两样的房子,大门上方非常考究地铺着瓦片。而从门口到玄关,长达5米的范围内都非常细致地砌着枢木县宇都宫市出产的凝灰岩,这种凝灰岩具有天然除臭、吸湿的功能,由于它作用卓著,故而许多神社都用它来建造。所有这一切,都似乎在跟我们诉说它的主人曾经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然而现在已物是人非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栋房子如此考究,老太太才被当地的银行职员盯上的吧。对于那些靠业绩拿奖金的人来说,是决不会放过这种肥美的“猎物”的。回过头来看看,还真是说不清楚人到底是拥有好东西好,还是不拥有好东西好。
   此刻,在灯泡照耀下的玄关水泥地上,满满当当地摆着鞋子,而且拉门之外也杂乱地摆放着。虽然一眼望去,基本上连一双像样的名牌鞋都没有,但至少说明这里面人气还是相当旺的一一毕竟,对于受害人自救会的人来说,今天是一个非常悲痛的日子,大家是没有理由不来的。
   看着这一地的破旧鞋子,我的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为什么要把这些可怜的劳苦大众卷入这样一场灭顶之灾呢?银行不是最有钱的吗?
  
 “接近两亿元。”
   这个消息令我惊讶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天啊!人家好不容易才贷款买下的l亿元保额,寿险公司拿去炒股,最后只剩下一半不到。而银行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转眼间借款却变成了两倍。这还有公理可言吗?连人死了都还要前来讨债,半点都不给回旋的余地。
   更要命的是这笔死亡赔偿金还得缴遗产税,现在两相抵扣,摆在胖女儿面前的还将有如山一般的1.5亿元贷款。
   把这里面的事情弄清楚,我也就明白为什么受害人自救会的老人家会失魂落魄了。在这样沉重的债务面前,谁能笑得出来呢?
   我当然也笑不出来,谁能知道这样的结局明天不轮到我头上呢?
   正在这个时候,玄关那里传来那些席地而坐的老人家的颤抖叫声:
   “你们这些混蛋,还来这儿干什么呢?”
   听到玄关的吵闹声,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把视线集中到走廊那边去。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到玄关去了,所以守灵的地方反而安静了下来。我没有去看玄关那边的动静,而是把脑袋转向了老太太躺着的地方。在她的前方,悼念者敬上的香正产生袅袅的青烟,那烟垂直地往上飘,一直飘到天花板上,形成了让人莫名惆怅的形状.
   玄关处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来走廊那头一定是来了个什么特殊人物了。
   我也转过头去,结果发现为全场视线所包围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一位30岁上下的女子。那女人个子还挺高,穿着紧身的藏青色套装,那套套装使得她的身材看起来相当苗条。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迈动紧身裙下的脚步,那种风姿竟在我心中留下了一种相当强烈的震撼。他们两人不顾别人的辱骂,径直走到灵堂,移开小冢老人身旁的坐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非常严肃地向死者的女儿鞠躬。
   招呼之后,那男的便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分递给站在他身前的胖女儿。我瞄了一眼,只见名片的边缘有一个松叶交叠的绿色三角形标志一一松叶银行的标志。正当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坐着的中年男子时,他开口向胖女儿说道:
   “我叫野田恒夫,是松叶银行町屋站前分行的副行长。这次的事情真是太不幸了,不过还是请您节哀顺变,也希望您能振作起来。”
   胖女儿看着名片,眼神一时间竟发起愣来。当她听见野田恒夫的介绍时,只见她的脸色刷地变了,她的那双发红的眼睛不安地转着,散发出一种悲愤的光芒,那种光芒任何人看了,都会有一种恐怖的感觉。我想此时如果她手边有菜刀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一刀剁下去的。那跟在中年男子后面的苗条女子看来也不太灵光,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趋上前去递出名片。胖女儿下手一挥,将苗条女子伸过来的手掸开去.轻捏在苗条女子手里的名片也随之落下,正好掉到了我的膝头上。
   “保坂遥松叶银行总行公关部客服主任”
  
 我对小冢老人说道:
   “我明白了。只是要我像小白脸那样去讨好一个女人,好像比较困难,但我会尽力去做的。”
   小冢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那这事就麻烦你了。明天我有点忙,而且还有一个人要介绍给你。”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走到如鬼城一般灯光昏暗的尾竹桥通时,我们道别各自回家。
   第二天,东京又是万里晴空。今天除了去送别死者,当然不会再有别的事了。中午时分,气温已经超过30度了。我跟着那些老人家挥汗如雨地行走在送殡的队伍中。老婆婆家前面的狭窄小路上堆满了黑白花圈,目之所及全是穿着丧服的老人。到町屋殡仪馆虽然只有500米,但他们还是合力准备了气派的美式灵车,看来他们已经把这起丧事当做一个政治运动了。
   起棺后,和尚们穿着金光闪闪的法衣,背对着灵车那金光闪闪的顶部,进行着最后的送行诵经。
   正在这时,路的前方却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意外地发现水泥墙边的一个花圈竟被横放在地上,大家全都聚集在那附近,看来那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头子看了看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朝他点点头,一溜小跑冲向了骚动处。此时受害人自救会的老人们已经大批大批地聚集了过来,他们用皮鞋用力地踩着地上的花圈。而花圈上的墨字果然如我所料一一“松叶银行町屋站前分行”。
   老人们除了踩那个花圈的,其余的全都向另一个角落聚去。我走过去一看,只见松叶银行公关部的女子与昨天的那位副行长正怯生生地被大家围困在那里。那女子和昨天一样穿着剪裁合体的套装,只是颜色稍有变动,昨天的是藏青色,而今天则变成了黑色。看来这位苗条女子成天都是穿着这种职业套装的,也许今天换上黑色是表示对死者的哀悼吧。
   现场的那些老人家可不管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们紧紧地逼近女子,朝她大声嚷道:
  
 “你这个害人精,还来这儿胡闹什么?”
   现场的气氛真是太紧张了,简直是一触即发,那感觉就跟马上要发生暴动一样,现场没有任何人打算出面制止怒火熊熊的老人们。面对他们共同的冤家对头,就是那些平时虚弱得快要倒下的老先生老太太,此刻也双眼发亮,期待着即将来临的血腥场面。
   我插进去,挡在松叶银行职员和众老人们之间,然后用一种诚恳的语气对大家说:
   “各位,请保持冷静。我想,往生者也不希望出现这种状况吧?”
   “你哕嗦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就是他们这些家伙害死她的吗?”
   站在最前面的矮小老人嘴角冒着白泡,发着狠地冲我嚷道。真是意想不到,这些平常只会一脸安详地和孙子玩闹的人,此刻却完全变成了另一副脸孔.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与老人家进行争论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回头朝公关部女子说道:
   “保坂小姐,你待在这很危险。请你先离开这里吧,我会想办法安抚他们的。”
   说完,我便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名片,顺手塞进公关部女子的手中。她稍稍瞄了一眼,然后朝我说道:
   “不好意思。”
   说完,女子便带着副行长快步走回了来时的小巷子。我在安抚老人们情绪的同时,亦偷偷目送她的背影。说实话,她的年龄虽然有些大了,但她的小腿肚线条却很美.那一条黑色的线,不知道是不是代表有接缝的丝袜开始流行起来了。
   两个松叶银行的人消失了,但受害人自救会的老头们显然有一种意犹未尽的失落感。但人都已经走了,便也就无可奈何地重回送殡的队伍。
   事情办妥了,我便开始四处走走看看。意料之外的是,我竟发现巷子另一边居然有台摄像机在偷拍,显然刚才的争执都被拍下来了。也许镜头意识到我发现了它,便改变拍我的状态,变换角度,去拍那些被踩得稀巴烂的黑白花圈了。
   灵车开走后,我和小冢老人便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到车站前面的咖啡店。经历过一阵火热的体验后,冰镇的冰咖啡把我的胃瞬间扩大到无限。
   小冢老人却与我相反,他若无其事地照常点了杯热咖啡,跟往常一样连喝也不喝一口。
   缓了口气后,我们开始谈论如何布局松叶银行股票的事。这时,那个被我发现的摄像师穿过入口自动门走了进来。小冢老人朝他招了招手,等扛着摄像机的男子走到我们桌前坐下后,小冢老人对他介绍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秘书。”
   我坐着和他交换名片。我的名片是小冢老人那天下午才拿给我的,名字旁边以明体字直写着“尾竹桥通银行受害人自救会文书”。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给别人发名片了,第一张我塞给了公关部的女子。
   这位身穿老旧牛仔衣裤的男子也把名片递给了我,他的名片上写着:
   “Bs东京电视台报道部栗山义弘”
   我看他的年纪大约35岁吧,这人个子不高,体格却显得很壮实,给人感觉是个情绪高涨的奇怪男子。他笑着朝我打招呼道:
   “哦,你就是小冢先生的秘书啊。我早就听说你了。我现在的职业是为BS撰写新闻,主要是经济方面的。但这并不是我的正职,因为这个工作并不能让我有多少收入。所以现在我经常自己拍照、自己写稿、自己报道。虽然有的时候并不能赚到钱,但这件工作到底还是挺有趣的嘛。”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电视台记者,心里却想着小冢老人也真是的,我们是做证券的,有必要认识电视台的人吗?而且昨天还特别提醒今天介绍人给我,原来就是他呀。
   老头子似乎感应到了我心里的想法,他点点头说道:
   “白户,栗山先生目前正在追踪变额保险受害者的情况,他准备专门制作一个大专题。大电视台或报纸对这件事都没有太多报道呢,我想都是因为保险商和松叶银行给了他们太多广告费了吧。不过说的也是,哪个媒体能违背广告客户的要求呢7”
   栗山笑着点了点头,他举起手里的那杯冰咖啡,也不用吸管,直接就一饮而尽了。他粗鲁地笑道:
   “今天真是太可惜了,白户,你挺身而出保护松叶银行的那位小姐虽然是正确的,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却实在是一大损失呢。如果我拍到那些人一把扯烂那女子的套装的话,那我的这段视频可就能卖个大价钱了。”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于是便沉默不语。
   不知为什么,小冢老人看起来竟很开心,他对我说道:
   “栗山先生会在‘秋天的买卖’中,尽全力帮助我们呢。”
   对于“秋天的买卖”的具体内容,我是不太清楚的。原来想打听详细内容的时候,小冢老人总是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现在这副表情,是不是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呢?
   栗山记者不管我是否如坠云雾,只是一个劲地问我道:
   “白户,你用过摄像机吗?家庭用的数码摄像机也行。”
   我摇了摇头。
   问这个干什么呢?难道他要我当摄影师吗?真是不懂他的意思。
   栗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种似乎咱们是自己人一样的笑脸,一脸诡异地说道:
   “没关系,下次见面时我借你一台小型摄像机吧。拍女朋友也可以,拿女朋友的娇媚练练手嘛,她也会很开心的。”
   我脑海中竟浮现出中川充的脸庞。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跟我联系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女朋友。但我还是点点头,配合他所说的话。
   9月的第二周,行情对买方很有利。出殡的那个星期二,股指行情继续上扬,到大约15000点的时候,小冢老人迅速出击。仅这星期的头几天时间里,就已经卖空了与上周末买回来的松叶银行股票相当的股数。再度膨胀起来的融券卖出总额,达到了60万股。对老头子来说,这是前所未见的大胆动作,看他那架势,估计是打算把最后一元存款也投入市场中去。
   星期三,日本银行实施了三年来的首次金融缓和政策,把活期贷款利率调降至0.25%。但这种司空见惯的小动作,对于金融市场而言,简直是毫无意义。现在的情形是,银行有钱却找不到合适或愿意借钱的借款人。
   长此以往,银行的资本金只会越来越多.由于没人愿意借钱,于是导致银行在运用资金时,往往只剩下“买日本国债”或“放在手边,变成超额存款准备”两种选择而已。
   麦奎尔在圣路易的布许球场(Busch Stadic)刷新大联盟纪录,打出第62个全垒打。好像那球是低弹道的平飞球,原本大家都以为是正中球心的外野强劲飞球,而球却在左外野全垒打标杆旁,瞬间被吸了进去。这对于长期没有好新闻的日本来说,称得上是少数几件称得上心旷神怡的好新闻了。
   星期四下午,我们又在京成町屋站旁的咖啡店相聚。这次与我们聚会的是松叶银行町屋站前分行的关根秀树一一那个怯生生的可怜职员。
   我们所在的咖啡店位于以前我经常光顾的那家超大柏青哥店的2楼。老头子把装了定存钞票的信封交给这位负责重要顾客的职员,用一种和蔼的爷爷式的笑容对他说道:
   “托你的福,上星期我们赚了不少钱。对了,我听说关根先生对机械手表很有兴趣,是吗?”
   小冢老人说这些话的同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只黄金与不锈钢镶嵌的劳力士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特别,但似乎已有相当长远的历史,表面的黯淡与数字的丰体很有怀古的格调,一看就知道是非同寻常的好货。
   正在数着万元钞票的关根,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但他并没有碰手表,而是用一种好像要去舔桌面一样的姿态,把头低下去细细观察。最后,他终于流着口水说道:
   “小冢先生,这是上世纪60年代初期的劳力士迪通拿(Daytona)吧?保存状态还真是很好。”
   老头子看到关根喜欢,便装出一种好好先生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请不要客气,戴戴看。”
   关根脸上露出吃惊的表隋。
   “那。这个是……”
   “别客气,这是我诚心想送给你的东西。因为关根先生给了我们很棒的情报。那只表我过去一直收着,与其在我那儿受不到重视,还不如将它交给一个懂得它的人,那样它也许会比较幸福。”
   “是吗?真的可以吗?”
   关根看起来明显有些受宠若惊,他不安的视线不断在老头子和我之间往返。我也不露牙齿地微笑着,支持着关根的物欲。他终于禁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了,然后便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劳力士,一脸喜悦地端详着它。
   “真的太感谢您了。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请您尽管吩咐,我愿效犬马之劳。”
   真是个率直的家伙啊!小冢老人笑了笑,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隐藏在深处的欣喜。他顿了顿,用一种难为情的声音说道:
   “是吗?你真的愿意帮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请问,贵公司的手册可以借我看看吗?”
   这话一说出来,就吓了我一大跳。三记好球直接决胜负。一直以来应该都是先旁敲侧击一番,再切入真正目的才是,但这次的小冢老人却不一样。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坐在身旁的老头子,但他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关根。
   关根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但既然已经收了别人的东西,那就得替别人办事啊,于是他便用一种讶异的神情回道:
   “您是指客户应对手册吗?”
   “不,不是客户应对手册。我要的是那种危机管理手册,我想松叶银行这样一家成熟的大公司,应该有才对。”
   “如果您指的是地震或火灾时的避难指导手册,倒是有。”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灵光的男人。我已经想像得到老头子想要的是什么了。小冢老人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你们总行应该编有发生挤兑事件时,各分行的应对方案之类的手册吧?可以的话,我想借看一下。”
   从1997年11月到现在,大概已经快要一年,三洋证券、北海道拓殖银行、山一证券,以及德阳都市银行,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下。3周之内,就有4家金融机构破产。在日本各地分行引发昭和恐慌的1929年(昭和四年)之后,全球经济大恐慌的一环一一即极度不景气等经济与社会问题。而且伴随着发生了一系列的连续挤兑事件。反省过那次的危机后,只要是银行,一定都会制作一个相当详细的危机处理手册才对。不然的话,如何才能应对挤兑问题所产生的影响?
   关根似乎还是不太清楚状况。小冢老人有些犯难,他搔了搔头,说道:
   “关根,你不要紧张。我有个朋友目前担任信用合作社的理事,由于最近的金融不安,他开始担心会出现挤兑人潮,所以也想自己制作一本应对手册。因此,我多管闲事,想说是不是有可能向松叶银行借来这样的手册参考一下。松叶银行有松叶集团当后盾,而且又是第三大的都会银行,危机管理应该做得很实在才对吧?”
   关根终于点头了。

第三章 第一节

4. 第三章第四节

 

5. 第一章第五节

 

第一章第五节

6. 第十一章

1.群体对我们的思维有什么影响?
  
 我们所属的每一个群体对自己存在某种社会性定义,并通常存在某些潜规则来约束所有成员的行为。每一个我们属的群体都会迫使我们同它保持某种程度的一致性,以作为接纳我们的条件,其中包括一系列的信念、行为和禁忌。
  
 2.什么是社会中心思维?
  
 某个人所属群体或文化的信念所固有的优越性:一种从自己所属的群体或文化的角度去判断群体外的人或非本文化之人的倾向。
  
 3.社会中心思维者通常如何掩盖自己写不道德行为?
  
 找到很多自利性质的词语运用方式,并借此掩盖不道德的行为。社会群体所使用的语言通常是被设计用来确保他们特殊的和优越的地位的。
  
 4.什么情况下我们的浪漫关系会存在问题?
  
 (1)自我中心性地依附于人和发自内心的爱之间的区别;(2)友谊与爱情之间的区别(3)误用“爱”这个词汇(正如很多好莱坞电影所提供的示范)和由受过良好英语语言训练的说话者分享的“爱”这个词的真正含义间的区别。
  
 5.作者认为什么是良知的开端?
  
 只有当我们能够区分社会中心思维和道德思维的时候,我们才能形成一种良知。

7. 第十一章

门被推开,打断了齐姝琴的回忆,她赶忙抬起头,看到妹妹齐柳笛端着药碗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父亲齐念佛。
  
 
  
  
 她惶惶要起身,齐柳笛赶忙放下药碗,给拦了,“姐姐你身子不好。”
  
 
  
  
 “父亲……”齐姝琴怯生生地叫,齐念佛直接坐到床边,齐柳笛笑道:“爸爸听说姐姐醒了,就过来看看。”
  
 
  
  
 “笛儿,你先出去吧。”齐念佛吩咐道,齐柳笛怔了怔,随即露出欣慰的笑来,她看了齐姝琴一眼,似是鼓励,随后轻快地走出门。
  
 
  
  
 房间内,只剩下父女二人,齐念佛摸摸齐姝琴的额头,“还在发烧,把药喝了吧。”
  
 
  
  
 齐姝琴乖顺地端过药碗,将里面黑黑的药汁,一点点抿进去。她不太适应现在这个状况,又是别扭,又是不舍,还有一些暖意,一点惶恐,些许惊喜和依恋。
  
 
  
  
 “你昏迷了三天。”齐念佛的目光,凝在女儿苍白的脸上,停了下,方道:“这次打得确实重了些。”
  
 
  
  
 双手捂紧药碗,“是我犯错了,爸爸。”
  
 
  
  
 “你知道错误就好。”齐念佛微微严厉道,“已经是快二十岁的人了,跟自家姐妹比试,下手还那么没一点分寸吗?”
  
 
  
  
 “是,爸爸。”齐姝琴不敢再侧卧,努力要从床上起来。齐念佛按着她的肩头,慢慢压回到枕头上。
  
 
  
  
 “现在就不用急着认错了。伤也伤了,打也打了,本来还要罚你再跪两个小时的……”齐念佛沉吟着,“这次就算了。入画是替我监刑,傀儡的命令都是我给下的,打得重了,也是我的意思。别去记恨你堂妹。”
  
 
  
  
 “我不敢。”齐姝琴轻声说。
  
 
  
  
 忽然有一股酸楚,悄悄地爬上了眼角。
  
 
  
  
 齐念佛便站起来,似是要走的,但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笛儿刚刚告诉我,你的意思,不用再检查身体了?”
  
 
  
  
 “是,不用了。我没事。”齐姝琴平静地说。
  
 
  
  
 “陈医生想再给你做几个心肺类的细致检查。”齐念佛缓了一下,“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家里从不缺钱,有病别耽误。”
  
 
  
  
 “谢谢爸爸,但是我真的没事,不用再麻烦陈叔叔了。”齐姝琴平静道,“一点事情都没有,平时在学校也能上体育课。这次是……打得太疼了……前几天也没休息好,就累到了……”
  
 
  
  
 齐念佛沉默一刻,“知道疼就好。记得这次的教训。你若是敢犯错,我是从不会手软的。”
  
 
  
  
 “是,爸爸。”齐姝琴忍着泪说。
  
 
  
  
 齐念佛走过去,拿起喝干的药碗,目光定在那只放到枕头旁的大铁皮饼干盒子上——齐姝琴有点紧张地抱着它。
  
 
  
  
 “都多少年了,你老留着这东西做什么?抱怨家里没钱给你买饼干吗?”齐念佛冷笑着,伸手,“我给你丢出去。”
  
 
  
  
 齐姝琴抱紧盒子,“我拿这个装东西的……”
  
 
  
  
 “非用一个破破烂烂的饼干盒子装吗?”齐念佛冷淡道,“难道我亏待你到这个地步了?让齐家的大小姐落魄到用一只留了五年的铁盒子来装东西?你要是真缺装东西的盒子,家里还有几只剔红,黑漆嵌金和点螺的箱盒,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你随便挑。这个给我。”
  
 
  
  
 他手上一使狠劲,齐姝琴猝不及防地跌下床来——她将那盒子,抱得太紧了。
  
 
  
  
 “蔼—”落到硬邦邦的地板上,痛得她立刻冒了汗,“疼……”她呜咽着,依然死死抱着盒子,只侧过身子,趴在床边恳求道:“爸爸,我用惯这只盒子了,求您了,别给拿走好不好,求求您了……”
  
 
  
  
 齐念佛皱了眉头,他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松了手。
  
 
  
  
 “你还真是喜欢和我作对。”齐念佛直起身子,冷道。
  
 
  
  
 齐姝琴伏在床边,只抱紧了盒子——哪怕父亲勃然大怒,再打自己一顿,她也不要把这个盒子丢掉,那里面的东西如果没有了……
  
 
  
  
 还有什么可回忆,而留恋呢?
  
 
  
  
 “这盒饼干,是那个男孩送给你的吧。”齐念佛面无表情道,“你偷偷留到现在,是对我当初的决定,表示不满吗?”
  
 
  
  
 “没有……”齐姝琴低头,“我只是习惯用这个盒子……”
  
 
  
  
 “不用说了。”齐念佛转过身,“这么喜欢和我作对,就别老麻烦你妹妹,待会我让傀儡把外敷的药送过来,你自己去抹。明天自己下床熬内服的药去,别老指望着别人伺候。”
  
 
  
  
 他毫不留情地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姝琴慢慢露出一个苦笑,咬着牙,抱着盒子爬上床,臀部痛到发抖。
  
 
  
  
 将冰凉的铁盒子当作枕头,脸蛋贴着,摩挲着……
  
 
  
  
 父亲的话,让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情,可以说,那是自己接受得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惩罚……
  
 
  
  
 事情的经过,简单明了

第十一章

8. 第1章 第一章

刘家根像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颓废地坐在医院椅子上,手死死揪住头发,真想把这手机给砸了!
  
 母亲的脑血栓又犯了,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要来得严重,她进了医院的ICU抢救,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而然得要去交钱。
  
 刘家根清楚记得他卡里还剩下三十几万,足够交住院费的。
  
 到了窗口,他拿出卡给人家刷,刷了一次不行,他怀疑拿错卡,后来又拿了另外一张卡,又是不行,身后还有人在催促,他只得让人家先去缴费,自己先去银行查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卡里的三十几万,竟然变为五块。
  
 他的卡还有一张副卡,是在李梦莲手里的,她说要男人要有钱,跟谁都有缘,要替他好好保管,省得他在外面乱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那头炮仗放得噼里啪啦作响,一个声音比一个大,旁边有人说“恭喜”。
  
 恭喜?母亲住进CIU,有什么好恭喜的。
  
 老婆,我卡里钱怎么没有了?”刘家根举着手机跟李梦莲,眉头蹙在一块,整个心火烧火燎的,整个人快要蹦起来。
  
 那边的李梦莲却是不以为然的口气:“急啥呀,这不我弟大壮刚定了有一门亲事,我当姐的自然要给他送礼物,我用你那钱买了一辆奥迪车。”
  
 听到老婆那样的话,刘家根的心凉了一大截:“妈现在住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拿钱给你弟买车,你……”
  
 我怎么了刘家根?我不过就拿了你三十万,你就大呼小叫的,这又不是要不得的事情。”李梦莲的嗓门陡然提高了起来。
  
 老婆,妈现在住进医院了,我卡里的钱有急用。这车,我们今后再买个更好的,行不行?”
  
 要是跟李梦莲来硬的,李梦莲肯定不会把钱乖乖交出来,现在刘家根好言好语地跟她商量,试图能能让李梦莲回心转意,刘家根软言软语的,试图跟她好好商量,免得将气氛闹僵,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不可以,我弟定亲多大的事情呀,人生能结婚几次?刘家根,你是不是不安好心,想要将我弟的亲事搅黄,好让你老娘去看病是不是?”电话那头的李梦莲恶意揣测刘家根想法,开始嚷嚷起来,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刘家根是恶毒心思。
  
 车,我们可以晚一点才买,先让我妈治病行不行?”刘家根忍气吞声。
  
 你看,人人现在家家户户有车,我弟当然也要有,你是不是要我弟弟丢脸,让我弟的亲事吹了!”李梦莲越发来劲了。
  
 事情轻重缓急都不分了,人命重要,还是区区一辆车重要?他已经退让了,已经说以后会买一辆更好的补偿,李梦莲怎么还是胡搅蛮缠?
  
 刘家根,我才拿了你多少钱?不过才三十来万,我跟你苦那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呀?我跟你要过什么吗?我爸妈只有一个儿子,他是我李家的种,我爸妈年纪大了,我这个当姐姐不护着他,谁护着他!?”
  
 李梦莲和刘家根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气,哪一次不是她冷暴力,然后刘家根对她又逗又哄才和好。
  
 我不管,赶快给我退了,我妈住院急着要钱用!”刘家根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
  
 母亲已经进入ICU病房了,正在等钱救命,李梦莲倒好,还有闲钱给她弟弟长脸。